美国外交政策正迎来一场剧烈变革,路透18日独家披露美国国务院内部电报,川普政府正式下令,要求全球所有美国外交官员,不得对外国举行的选举其公平性或正当性发表评论。这项指令颠覆了数十年来华盛顿将“推广民主”作为核心外交目标的传统,预示着美国将不再扮演“民主警察”。
这份标示为“敏感”(Sensitive)但非机密的电报,由现任国务卿鲁比欧(Marco Rubio)署名,于7月17日发送至所有美国驻外使馆与领事馆。电报中明确指示,国务院未来将不再从华府发布任何与选举相关的声明或社群媒体贴文,除非存在“明确且令人信服的(clear and compelling)”外交政策利益。这项被视为“封口令”的政策转变,意味着美国外交官在面对他国选举时,将采取极为保守和克制的态度。
新外交准则:只祝贺当选人,不谈民主价值
根据路透取得的电报内容,未来的官方声明将严格受限。电报指示:“当适合评论一场外国选举时,我们的讯息应该简洁,聚焦于祝贺胜选的候选人,并在适当时机,提及双方共同的外交政策利益。”电报接着对外交官的发言划下清楚红线:“讯息应避免评论选举过程的公平性或廉正、其合法性,或该国的民主价值。”
为了确保这项政策彻底执行,电报更进一步规定,所有与选举相关的讯息发布权力,将集中到国务卿本人或国务院发言人层级,严格禁止驻外外交官员在未经国务院高层明确批准前,擅自对外发表任何评论。
政策背后的“川普主义”
这项指令的思想根源,可以追溯至美国总统川普(Donald Trump)于2025年5月13日在沙乌地阿拉伯首都利雅德发表的演说。川普当时严词批评了所谓的“西方干预主义者”,指责他们总是对中东国家指手画脚,教导他们如何治理。川普在演说中强调,那样的时代已经过去,华盛顿现在寻求的是建立夥伴关系。
这次的电报也直接引用了川普的理念:“虽然美国将坚守自身的民主价值,并在其他国家选择相似道路时予以庆祝,但总统已明确表示,美国将在任何战略利益一致的地方,寻求与各国的夥伴关系。”
在回应媒体询问时,一位国务院发言人透过电子邮件重申了电报中的观点,并表示这种做法完全符合川普政府强调“国家主权”(national sovereignty)的外交方针。
美国的“推广民主”传统
长期以来,无论是民主党还是共和党政府,美国都将促进人权、民主和新闻自由视为其外交政策的核心支柱。透过“美国国际开发署”(USAID)、“国家民主基金会”(NED)等机构,华府投入数十亿美元在全球各地支持公民社会、监督选举、培训政治人物。然而,批评者也经常指出美国在此议题上存在“双重标准”,例如对其专制盟友的人权问题视而不见。
人权倡议的退潮
这项命令是川普政府一系列外交政策调整中的最新一步,其核心是逐渐摆脱对民主和人权议题的公开倡导,认为这构成对他国内政的干涉。此前川普政府着手改组国务院的人权局,并且批评该机构已沦为“左翼活动家对‘反觉醒’(anti-woke)领袖发动政治迫害的平台”。
与此同时,川普政府官员却频繁地对欧洲政治发表意见,公开声援他们眼中的右翼领袖。例如,他们曾多次谴责罗马尼亚、德国和法国等国政府,指控这些欧洲当局以打击假讯息为名,压制对移民政策的批评等右翼观点。这种选择性的发声,更凸显了其外交政策的意识形态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