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国两网:澳门与中国大陆互管区域横琴粤澳深度合作区即将封关 民众却依然无法访问国际互联网
(The Chinese flag at a gate to the Zhongnanhai leadership compound flies at half-mast in memory of late former Chinese premier Li Keqiang, in Beijing, China November 2, 2023.)
By Steven.Tian
北京——2月8日,横琴粤澳深度合作区执行委员会与中共广东省政府横琴粤澳深度合作区工作办公室联合发布通告称,自3月1日0时起合作区正式“封关”运行。这意味着除海南省以外,横琴岛正式成为中国第二个官方定义上的低关税的区域。伴随着“封关”之后,除了在关税上带来便利,对于“封关”后的区域内信息管控问题也是引发外界关注。
贸易、信息流通“一线”基本放开,“二线”严格管住
横琴粤澳深度合作区位于中国广东省的南部区域,与广东省珠海市接壤。在2009年1月,由时任中共国家副主席的习近平宣布开发横琴岛。中共当局规定,横琴岛分为“一线”和“二线”两个区域。其中,“一线”区域与澳门接壤,即中共允许完全开放的区域;“二线”位于珠海市以南区域,该区域依旧按照现有封锁政策管理。在“一线”与“二线”交织区域内,信息监管工作由横琴粤澳合作区执行委员会管理,该单位为广东省与澳门政府合作设立,办事人员招聘均面向澳门与中国大陆采取员额制招聘,该编制属于中国大陆事业单位编制的一种衍生品。
根据横琴粤澳深度合作区分线管理封关运行政策,“一线”区域基本放开,包括信息和数据跨境流动基本放开。按照该政策解释,在横琴的一线区域内可以自由境外社交媒体、新闻网站、购物网站等服务。但是,该政策也同时规定,“对企事业单位、科研院所、高等院校等单位开展境外数据传输活动,实行备案管理。”中国在出台《数据安全法》后,一直对从中国大陆发送到境外的数据进行严格审查,并借“国安”之名对一些在华跨国商业咨询公司进行无端审查,从而引发抗议。
一国两网 彰显中式安全特殊思维
而此次“封关”之后另外一个关注的问题,就是个人是否也可以在无备案的情况下访问国际互联网?根据“封关”后的政策解读中规定,“对个人因学习、工作、生活等正当需要,通过合作区对外开放口岸携带、寄递进出合作区的个人电子设备、存储介质中所含信息的监管,参照海关对旅客行李物品监管的有关规定执行。”也就是说,民众个人依旧不能在除一线区域外可以无备案的情况下访问国际互联网。
居住在珠海市的广州市民李柏权(化名)告诉记者,自己的公司是做跨境电商,但是必须需要使用国际互联网,相比于此前随意使用一个vpn(虚拟专用网络)就可以随便访问的情形下,封关之后恐怕比以往更复杂。他表示,因为跨境电商往往需要数据交互与流通,但是这种数据交互时必须要到境外服务器上,也就意味着在封关之后,不管你是做到什么程度的公司如果想利用这种便利,就必须备案,每一个备案者在政府面前完全透明。
他还表示,自己已经向管委会提出相关申请,但是管委会的答复是,需要和中国联通进行现场评估后才可以批准。但是,恰逢中国传统元宵节和周末,该管委会最后的答复等下周工作日进行电话联系。
记者调查发现,在该区域内的电信运营商也是政府指定的相关企业,申请费用也是分为多个档次,最高每月仅使用相应流量就高达几千元。
因话题敏感、一位在中国联通主管企业信息服务的工程师告诉记者,一般企业在选择这种国际信道服务时,往往都是按年计算费用,并按照企业每月使用流量计算单价,一般多数中小企业对于国际互联网的需求是,在公司办公的主要网络服务器上与运营商的服务器进行连接,从而获得一个“专线”,但是该专线也是只能访问特定网站,并且在运营商后台是有“白名单”设置。
从“封关“角度来看,影响最为直接的就是这些跨境电商公司在于客户交流及交易时,面临无法及时访问的尴尬状况。而在中国另外一处跨境电商聚集地浙江省杭州市,这里多数跨境电商公司均为进行规模性备案,包括活跃在海外版拼多多的“Teum”上的卖家也是使用被中国政府所禁止的“vpn”与境外客户交流。
之所以,中国对于跨境数据采取严格措施,并禁止民众自由访问国际互联网最为重要的原因之一,就是《数据安全法》的强硬实施。在2021年9月1日生效的数据安全法中规定,要求中国所有公司将其处理的数据分为几类,并管理此类数据如何存储和传输给其他方。重点类别包括“国家核心数据”和“重要数据”,处理不当可处以最高1000万元的罚款甚至刑事指控。
与此同时,中共当局在去年4月发布了更新版的《反间谍法》,将间谍活动的定义扩大到涵盖任何“关系国家安全和利益的文件、数据、资料或物品”。而中国国家安全部的微信公众号上,也是时常发布文章“提醒民众小心网络间谍和数据泄漏”。
美国国家反情报与安全中心(NCSC)在去年6月对中国的《反间谍法》发出警告说,中共将数据出境流动视为一种国家安全风险,其新的和现有法律可能会迫使公司在当地雇用的中国公民协助中共政府的情报工作。NCSC还说,“在中国的美国公司和美国人也可能因传统商业活动受到惩罚,特别是一旦北京认定是间谍行为或相信这些公司或个人帮助外国制裁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