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观察》写耽美文竟成罪证?台湾海棠文学城逾50位年轻写手被拘,同志题材也能涉刑期
正值大陆端午假期,中国兰州公安突然开启大规模搜捕模式,几十位台湾海棠文学城的作家遭到团灭,且多为年轻人,不少还是正处于上学的阶段。在去(2024)年12月份,安徽公安当局就以“传播淫秽物品罪”为由将这些年轻的作家传唤拘捕,当时多达50余人。不过,也有消息称,起因是因为安徽当局查处了一起涉及台湾的电诈案件,牵连出相关资金流向,随后警方开启了侦察。
据悉,海棠文学城是成人付费阅读网站,伺服器设于台湾,内容主要为耽美文学类作品。“耽美”一词原指唯美浪漫,后被逐渐表述为男性之间的爱情故事。由于宣扬同志文化在中国大陆是非法行为,亦这类群体多为半公开活动。
在近期不少在海棠文学城上发表文章的大陆作者,陆续在大陆社交媒体新浪微博上分享自己被捕的经历,其中一位海棠作者称“自己从未想过人生中第一次坐飞机是去兰州接受传唤。自己的亲生父母把自己转手卖过两次,自己写文一方面是为了帮助养父母补贴家用,一方面是为了摆脱命运,不成为‘生育工具’。可是如今自己几年赚取的4000多块钱稿费,成了自己的犯罪证据...”更是引发两岸年轻人间的愤慨。
不过,中国兰州市公安局和甘肃省公安厅政治部尚未对此作出置评请求。
为何这些大陆作者遭到抓捕,网文时代“因言获罪”会更易?
中国的网路文学是受到大规模的政府监管,如有名的“晋江文学城”和“起点中文网”等都是需要有中国网信办颁发的“网路资讯传播许可证”,包括作者在内的创作必须采取实名模式、写作收入资金需按照相关税收标准纳税。曾经中国网信办下属的“扫黄打非”办公室则多次在各地开展整治行动,以减少负面资讯的存在。
此前,安徽警方开启的大规模搜捕活动也是按照类似要求。在查阅一份由中国安徽绩溪县法院在2024年11月审理的案件列表时发现,该院有多达10多起涉传播淫秽的案件。由于中国司法系统是“有罪推断论”且大陆公安和检察院定罪并不是按照金额定罪,而是通过其文章点击率和转发量决定刑期,这也是为何在这次兰州当局搜捕,一些大陆作者涉案金额只有不到1万多新台币。这些涉案金额最终会作为法院审理时罚款依据。
近年来,中国不断强化言论审查和舆论监管措施,甚至在社交媒体抖音上发布一则涉及民生领域的视频都会遭到当地公安或者网信部门的上门询问。
涉及同志文化和性别对立的问题在中国多为敏感内容,该起事件在受访的大陆民众中有指出“同志题材是最为忌讳的内容,因为这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不符,其次那些强奸案、偷拍案怎么没看到判那么重?写个网文就如此下场”。根据中国刑法中对于“传播淫秽物品罪”的描述“传播淫秽的书刊、影片、音像、图片或者其他淫秽物品,情节严重的,处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组织播放淫秽的电影、录影等音像制品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处罚金;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很显然这次兰州当局将处罚条款上升到最高,颇有为“政治利益”的考量。
在这起事件中,跨省“远洋捕捞”已经成为当前各地公安惯用的手段,虽然中共高层曾命令禁止类似事件发生,却依旧止不住经济欠发达地区的政府想尽办法扩充财政收入。这其中最为关键的就是“地方转移支付手段”。按照中国等级财政的划分,除上海、福建、深圳等地的财政可以自行收支外,其余地区需要将本省财政收入统一上交中央财政,这就意味着,如果本地区想新建大型基础设施,启动资金就需要向中央财政申请。
而发展经济又成为目前各级党政干部的首要“政治任务”一些官员又需要稳妥和不违反规定的“政绩工程”,那么就需要增加“非税收入”占比,这就需要通过跨省“远洋捕捞”来获得。此次,台湾海棠文学城的大部分的大陆作者无一幸免,全数都将面临接受罚款的局面。
性别对立与中国伦理文化的冲突
谈性色变是中国人千百年来最不愿意谈及的问题之一,中国在基础教育期间的“性启蒙”也比西方发达国家晚,加上传统思维里的“男尊女卑”和“重男轻女”的思想,致使性别对立鲜有发生。
值得注意的是,中共党媒《环球时报》的前总编胡锡进在微博上曾说“性萧条”是当前中国消费疲软的一个重要因素,呼吁社会摒弃“万恶淫为首”的旧观念,不要在性议题上过度严厉,营造有利于“正常性繁荣”的社会氛围。
胡锡进声称“呼吁社会营造有利于‘正常性繁荣’的氛围,避免在性议题上过度严厉,摒弃‘万恶淫为首’的传统观念”。但是在兰州当局大规模搜捕相关网文作者时,不少大陆民众引述这段话,还有民众也称“真正成为替罪羊的只有普通百姓”。
纵观这起事件,不由得让人感叹:“一个国家不怕别人竟然怕文人,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